早前,拔萃男書院美術科教師數次邀請女模特兒到校,在視覺藝術課充當裸體模特兒,供學生做人體素描。教育評議會副主席何漢權非但不贊成學校聘請裸體模特兒,還搬出不合邏輯的荒誕說法:「香港始終是東方社會比較保守,老師可以藝高人膽大,但學生的承受力有限,要顧慮他們會否感到不安……找個公仔都得!」看到相關報導後,立刻浮現的想法是,到底是誰不安?是何漢權?是學習人體素描的學生?即使有不安,是否就是出了問題?何以不反省不安的因由,反而禁制所謂讓人不安的事物?最後,不得不陰謀論地思考,香港社會中是否有些人因著個人道德或喜好的偏向,大造文章,生產不安?
在該次事件中,拔萃男書院校長張灼祥反而表現出一個著重藝術教育的教育工作者的應有表現。他認為,事件純粹小事,還說:「現在是什麼年代?何須大驚小怪?這是很正常的藝術課程,不應該將藝術和色情對等。」
我欣賞他有關「藝術和色情」的論點,儘管藝術和色情應如何分界一直是社會上爭論不休的議題。無論如何,藝術和色情是難以分界的。既然如此,就該容讓社會人士眾聲喧鬧的討論下去,尋覓某地某時的判準,而不是讓一些毫無基礎的恐慌式論述為大眾洗腦,主宰大眾的腦袋。若香港社會動不動便服膺於一些訴諸恐慌,又或情緒化的言論,香港離反智社會不遠矣。
對我而言,教育評議會副主席何漢權那麼樣的思想不慎密、甚至有點反智,甚至成為「笑柄」,委實也怪可憐的。然而,在近期的中一男生自製及藏有炸藥事件中,他的發言,不但讓我憂慮,也讓我憤怒,不得不撰文批判他。想不到當下培育未來社會棟樑的教育界中竟有人仍如此重視處罰,甚至殺氣騰騰,讓人隱約感受到當中的殘忍。
正當九龍塘香島中學校長黃頌良表示,涉案學生只是一時貪玩,事後深感後悔,還籲警方寬大處理,讓學生可回校上課。教育評議會副主席何漢權則唱反調,指學生自製炸藥屬嚴重事件,校方不應單以學生有探究精神而希望從輕發落,還必須先作出指摘,說明學生罔顧自身及他人安全製造炸藥屬違法行為,而警方及校方應嚴正處理事件。據《星島日報》報導,他表示,如果警方決定向他們發出警司警誡或緩刑,校方應為他們進行輔導;但如果警方沒有作出任何懲處,校方則應嚴重處分。
另一方面,據《明報》報導,黃校長說,若三人正式被控,校方亦會因應情况代為求情。校方不會放棄他們,希望三人汲取教訓,盡快回校上課。他又提到,校內師生十分支持涉事學生,除有人向傷者送上心意卡,學生們又為三人整理筆記及留家課等,好讓三人復課時可盡快追回進度。
對我而言,兩位教育工作者在是次事件中的表現高下立判。教育評議會副主席何漢權下下鐵腕手段,倒像從事懲戒工作,而黃頌良校長卻展現出一個教育工作者應有的心腸。
教育評議會副主席何漢權曾參與立法會功能組別選舉,而且落敗了。我良好的臆測是,香港大多數的教育工作者仍心懷春風化雨、誨人不倦的精神,故用選票向像教育評議會副主席何漢權那樣的人說「不」!